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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右归丸看“精虚证”模型


数年前学习张景岳的著作,对其温补思想深有赞同,学习张景岳的著作,知其学术受薛立斋之影响巨大,书中所引多出自薛氏。
张景岳以擅长温补闻名,也以深究医理而名垂青史,他的许多观点都成了中医经典名言。如“故善补阳者,必于阴中求阳,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;善补阴者,必于阳中求阴,则阴得阳升而源泉不竭”(《新方八阵》)
对于医术,他提到“学到知羞处,方知艺不精”(《类经》)。对于《周易》与医学的关系,孙思邈曾说:“不知易不足以言太医。”他一开始怀疑,直到参悟阴阳之道,才说“而今也年逾不惑,茅塞稍开,学到知羞,方克渐悟”(《类经附翼》)。学品极佳,故奉为典范。

今不揣鄙陋,于之前所写《谈谈六味地黄汤(丸)证》中提出“精虚证”模型稍作推广,即六味地黄汤与本文所写右归丸(作汤剂)均属于“精虚证”范畴,同类还有如地黄饮子、肾气丸、还少丹、炙甘草汤、阳和汤、四物汤等可作类推。并结合实际,谈谈奇经八脉的用法类同。

“精虚”证模型:
由于各种原因(如营养素匮乏、毒素及自由基损害、过度劳神劳力及房劳、生理性衰老、神经胶质细胞功能低下等)导致神经元内部合成的神经递质总量下降,因而容易“突触传递”疲劳,引发下游组织(包括突触后神经元、下级神经元及靶器官)的功能改变。
因内分泌系统的作用模式是泛化了的“旁分泌”(神经元)模式,对于某些内分泌器官(肾脏、肾上腺、卵巢、睾丸等)同样适用。
免疫系统通过“神经-内分泌-免疫网络”作为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的“靶器官”,也涉及其中。
造血系统内部造血微环境也类似“旁分泌”模式,故也适用。

中药治疗症状的上游原因(隐含症),往往有“四两拨千斤”之效,源于上游微小的“蝴蝶效应”可向下游逐级放大,尤其是神经系统,脑皮质上局部细胞的微弱冲动,传递下来就逐级放大,直至产生明显效应。但对于全身性起效的药物,如黄芪,作用于全身而改善各类细胞能量代谢,故用量必须大。

运动系统:
由于上游的神经产生神经递质的能力下降,对下游运动神经元发放神经递质的“突触传递”作用方式不能持久,容易发生“突触传递疲劳”。临床表现为运动系统不耐劳作,典型的情形:患者没有活动时不觉得乏力,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运动,即感明显乏力,腰酸腿软,必须停下来休息,休息后缓解。这是不耐体力活动的体现。儿童“五软”类此。

神经系统:
由于中枢神经产生神经递质的能力下降(可能是神经胶质细胞产生神经因子减少所致),人脑活动也容易产生与精神状态不相关的“不耐劳作”,为神经“突触传递疲劳”所致。临床表现为头昏沉,不耐脑力劳动,典型的情形:患者刚上班时无头昏疲劳感,工作几小时即感头昏沉欲停下工作休息。休息后症状缓解。这是不耐脑力活动的体现。儿童“五迟”类此。

神经内分泌系统:
下丘脑-垂体功能低下,源于神经元产生神经递质或激素功能下降,与情绪活动抑制不相关者,可能是神经胶质细胞产生神经因子减少,神经滋养不够所致,或由于出血,垂体休克等原因造成的损害。可以出现LH、FSH基础水平下降(月经第三天测),激发卵巢功能低下,或伴黄体功能低下,月经失调,或推迟,或一月两次,一次量少(排卵性出血),一次量多(正常来经),或淋漓不净,经血中常夹有块,1cm至3cm都有(子宫内膜及血凝块)。

造血系统
重度贫血,白细胞减少症,血小板减少症,再障等,均由于造血微环境的内产生细胞因子,激素等的辅助细胞功能障碍,如成纤维细胞,成骨细胞,破骨细胞等,可同时发生骨质疏松(破骨细胞活性高,成骨细胞活性低),或骨折后不易愈合。

免疫系统
主要由于神经-内分泌系统的功能低下,产生的对免疫细胞作用的细胞因子减少,免疫细胞活性下降,免疫细胞的功能效价下降。

生殖系统
男性性交后头昏劳累,因“突触传递”释放神经递质,“精虚”之象。
女子卵巢功能低下,男子睾丸功能低下,导致不孕症,与造血系统激素微环境一样,需要滋养辅助细胞,产生良好的激素微环境,促使生殖细胞正常分化,发育。
有抗衰老作用,更年期综合征也可以酌情使用。

右归丸组成
熟地30 淮山药30 山萸肉10 当归10~15 菟丝子10~15 杜仲10~15 枸杞子10~15 肉桂10 附子10 鹿角胶10(烊化)
水煎服,日二服。
一般功血,仅仅用熟地、淮山药、山茱萸三味即能见效。
女性月经失调者,用此方来经时腹痛者减轻,经量增加,尤其会有大量血块排出,直径在2cm至4cm不等(鸽子蛋大至鸡蛋大小),此子宫内膜缺乏激素周期性滋养原先组织旧的不去,新的不生(诊刮术病理多为“不典型增生”为癌前病变),得到激素周期性充分的滋养,旧有组织顺势脱落,病理分型也能顺势恢复正常(具体机理请查《病理生理学》中细胞分化异常与疾病章节)。
如果是不耐体力活动,此方效果极佳,一般服三剂,乏力等症迅速恢复,服用数周停药后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二三月至大半年。黄芪类方虽然也能改善乏力,可惜不能持久。治病必求其本,治标只能一时。
如果是不耐脑力活动,此方效果也比归脾汤远远得好,后者只能对症起效,停药后就马上再发。此方则有持久疗效。
对于贫血的效果,我不得不佩服张景岳。曾治一例产后贫血四年的重度贫血患者,一个月时间Hb从59g/L,升至113g/L。如今的再造生血片与此方雷同。还少丹与此也雷同。

骨质疏松症,骨折后可以常规使用,对骨折线久不愈合者,疗效惊人。

此方中鹿角胶可以滋养多种细胞如成骨细胞、成纤维细胞、神经胶质细胞等,熟地淮山药山萸肉均有滋养各种辅助细胞的作用。桂附一改辅助细胞功能萎靡,振奋式微组织。
对于神经内分泌功能下降的情况,可以适当加入补肾补命门补冲任督药物,如鹿角胶,龟甲胶、巴戟天、菟丝子、肉苁蓉,仙茅,仙灵脾等(详见《朱小南妇科经验选》),对于神经系统受损者,也有人主张使用补冲任督的药物,如上海中医药大学龙华医院已故教授胡建华。

服用本方的相对禁忌症为消化道功能异常,需要先行健脾,然后温补气血命门为妥。
服用本方的常见不适为食欲下降,滋腻碍胃者,只需健胃剂则可,可加砂仁5~10g,或肉豆蔻5~10g,或加大肉桂量。如发生腹泻,需要停药,先事健脾如理中类,建中类,然后续服。

服药后,女性可能会白带量增多(雌激素增多),乳房发胀(催乳素增多),体重增加(胰岛素样生长因子,生长激素增多),皮肤滋润,色斑减少或消退(皮肤组织得到雌激素的滋润),还有一些雄激素增多的表现(毛发乌黑,女子可能长出细小胡须,性欲提高,贫血改善)。

此方对于老年人效果尤其显著。

个人观点,仅供参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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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年轻人的昏困乏力,需要用一点“兴奋剂”——麻黄。麻黄汤,葛根汤及麻黄附子细辛汤,麻黄附子甘草汤,均因为有了麻黄而使颓废的精神为之振奋。麻黄的兴奋中枢作用,如同火种,点燃精神,许多人用后精神振作,并不随药物代谢完毕而颓势毕露,此为素体本无“精虚”,只因中枢神经内部如松果体过亢,脑干网状激动系统的活动颓废,大脑神经机能不得有效运作。麻黄刺激神经,促使功能“苏醒”,如此而已。若素体“精虚”,则需要麻黄与地黄同用,如阳虚则麻黄与附子同用,此标本兼顾之法。

麻黄剂(兴奋发汗中枢,及下游交感系统)发汗太过,或兴奋其他神经中枢部位,则耗损“神经递质”,虚耗“肾精”,克伐肾根,前人早有警训。虚人“肾精亏虚”,亦不易多用久用麻黄,用则需兼顾标本。

如此,麻黄类方对于精神抑郁之患者,只要体质上可以,不妨“错位”使用,为患者开结舒郁(解郁)。有时还比理气解郁类药管用。

麻黄兴奋中枢神经,刺激神经通路,激活功能麻痹之神经,故其功用不止在发汗解表,详见《麻黄汤发汗机理解析》。

古人用麻黄汤治疗自缢、溺水(注:心肺功能微弱,尚存一息者),中恶(受寒腹痛),如舒弛远还用于孕妇催产。
续命汤,用于脑卒中,皮质脊髓束,皮质脑干束等受压迫致传导束内神经纤维功能麻痹或瘫痪,或神经基团功能障碍,出现肢麻,眩晕,呕吐,语言不利,失语,以及周围神经麻痹或瘫痪,旨在刺激麻痹之神经“苏醒”。历代有案值得效仿。古人方法不止用麻黄类一种,如用丹参(治风先治血,血行风自灭)、黄芪类(益气活血养血通脉)、天南星类、马钱子(通经活络)、地黄饮子(补肾益精)等,或用针灸,刺激神经复苏,各有千秋,值得后人悉心研究。还值得一提的是,汉唐习用承气类,石膏类(白虎汤、压热法)、黄连类(黄连解毒汤)、地黄类(犀角地黄汤)治疗感染发热脑神经损害功能障碍(神昏、烦躁谵语,麻痹等),宋金元医家继承中有创新,至宝丹、紫雪,苏合香丸等开窍醒神,保护神经功能,藿香佩兰等芳香化湿开窍,治疗神经受损害,功能障碍等轻症,至清代,温病医家又继承前人经验,从搞出滋阴熄风(如三甲复脉汤)、养阴透热(青蒿鳖甲汤)、凉肝熄风(羚角钩藤汤)、化湿醒神法。
服用本方的相对禁忌症为消化道功能异常,需要先行健脾,然后温补气血命门为妥。
服用本方的常见不适为食欲下降,滋腻碍胃者,只需健胃剂则可,可加砂仁5~10g,或肉豆蔻5~10g,或加大肉桂量。如发生腹泻,需要停药,先事健脾如理中类,建中类,然后续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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